周武屏
傅正明教授講「用中國古典詩詞風格翻譯英美名詩」課後感
詩歌本來就是一個層次比較高的文學殿堂。中華文化「詩」的歴史源遠流長,自周朝「詩經」以降,有古詩、格律詩、近代新詩。數千年來,更𣶹生出辭、賦、詞、頌、銘等,是中國文人雅士的結晶。歐美、中亞等外國的詩歌雖然我了解不深,相信也有他們獨特的文化、思想及韻味。民國初年由胡適等推廣的白話詩深入民間,是翻譯英詩的主流。傅老師提供了幾篇英詩,以別的專業翻譯者用白話文翻譯,再用古詩詞翻譯作比對,我總覺得白話文翻譯缺少了一種韻味(個人之意見)。若是能將英詩與中國的古詩詞融合,左右逢源,相得益彰,必然兩全其美。可是談何容易,作者必須要在這兩個領域都有頗深的造詣,才能在文筆及意境上達到完美的效果。
例如:雪萊(Shelley)的《哀歌》(A Lament)
O World! O Life! O Time!
On those last steps I climb.
Trembling at that where I had stood before.
When will return the glory of your prime ?
No more, Oh, never more.
許淵衝譯:
啊!世界!人生!光陰!
對我是山窮水盡。
往日的蹤影使我心驚。
青春的光輝何時能再回?
不會啊!永遠不會!
傅正明譯:
世界人生時晷老,
攀登跬步到高標。
驚眸回望舊時路,
欲挽韶年有絕招?
別了,芳華永別了!
這次聽了傅老師的課,證明英詩古譯並非奢望。不過除了對英詩及古詩詞要有相當的了解之外,還需要掌握一些要點:
- 如梁啟超的建議:可以用古詩的風格,但不必太拘泥於格律詩的嚴謹。
- 了解詩人的思想背景,才能夠用古詩來表達其真正的義涵。尤其十九世紀東學西漸,很多西方的詩人受到東方佛學及禪宗的影響。例如金斯堡(Ellen Ginsburg)及龐德(Ezra Pound)有佛學及禪修的基礎,葉慈(W.B. Yeats)曾經學習日本的禪宗,羅伯特.弗羅斯特(Robert Frost)與龎德交往甚密,因此也受到佛家思想的影響,他們的詩作都是很好的英詩古譯對象。
- 雖然弗羅斯特認為「詩是在翻譯中失去的東西,」可是布羅斯基反而認為「詩是可以從翻譯中得到的東西。」這兩種不同的認知可能是對翻譯者的一種挑戰,是否能夠與原作者心意相通,用另外一種語言,道出其精髓。
- 少用成語,要用也用得稍為隱晦,以免過於牽強,影響原意。
因此我認知英詩古譯的要點:如老師強調的:雖然譯文不免需要調適或增減,但不論直譯或意譯,都要「省而不遺珠,增而不添足。」關鍵字不能省。要求能做到形神俱備,清麗簡潔而達意,才能算是稍有所成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