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級的成績單

金慶松

今年是我們高中畢業四十週年。 翻看舊物，看到了高一的家庭報告書，也就是成績單。

高一這一學年，我的成績極差，最終以四科紅字穩穩當當地留級了。在新竹中學，兩科不及格就留級，留級很普遍，一些同學也都留級了，有伴，所以，我也沒有自尊受損、自信遭擊，心態就如班導師許燦煌在家庭報告書上給我的建議：「注意唸書方法，再接再厲，切勿氣餒喪志」。父親對他的朋友提到我留級時，他的標準説法是，我得了腹膜炎，命撿回來了，卻影響了學習。他努力地在為我保留面子，我也不曾糾正他。我內心深知，腹膜炎並不是主要的原因，改換新環境時，我的學習適應力較慢，才是主因。

回顧我的求學階段，高一是我成績最差的一年，或許是置之「留級」而後生吧，之後我的學業一路順暢上揚。

兒子念大學時，依其興趣讀了數學系。興趣與成績有時是兩個極端，尤其是數學系，可不能僅靠興趣與努力。兒子在數學系的低谷掙扎時，頗為沮喪，我能理解他，就以自身留級的歷史，好漢提起當年「落」，給他鼓勵、予他信心，一時的不順，總會邁過去的。兒子之後轉到了經濟系，終於如魚得水，順利完成了大學學業。

一張留級的成績單，提醒著我走過的起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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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12/27/2021刊載在世界日報上下古今版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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